第1611章 我也不知道
天命王等四位天王親自出手，兩次審判就輕易殺死兩位最強神主：路東來和北溟海。
天命王他們展現出無可抗拒的神威，也的確把所有神主的鬥志都壓碎了。
雖然北溟海說了，天命王他們只能施展兩到三次這種神通。但誰知道北溟海說的是真是假。
天命王他們可是十四階先天強者，就算無法再次審判神主，但只憑他們自身力量，誰又打得過？
趙九陽一看眾多神主的表情，就知道所有神主都怕了。
這裡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，天平王他給眾多神主留了一條活路。
這條活路雖然艱難，卻比挑戰天命王他們容易多了。
神主都是聰明人，略一權衡，就知道該怎麼選了。
眾多神主都沒有鬥志，這種情況下，趙九陽就算想奮起反抗，也不願意單獨站出來挑戰天命王他們。
趙九陽對鳳寧說：「一盤散沙，我們先自保吧。活著，就有機會。」
天平王許諾留下十個神主，趙九陽不相信這種許諾。但在這個時候，卻只能先儘力自保。
只要活下去，就有希望，就有機會。如果先被殺掉，那什麼籌謀想法，都是扯淡。
鳳寧更想聯合眾多神主冒險一戰。但趙九陽說的對，其他神主沒有鬥志。這時候振臂高呼，只會成為天命王的目標。
趙九陽和鳳寧沉默了，其他頂級神主也都明智的保持了沉默。
眾多神主互相打量的眼睛，也都多了幾分戒備，甚至帶著幾分惡意。
殺掉其他神主，自己就能活。
這條活路上，幾乎所有神主都是敵人。
天平王他們在虛空之上，對於眾多神主的心意變化了如指掌。幾個天王也是鬆了口氣。
一上來就殺雞儆猴，果然效果出眾。
幾十位神主，真要不顧一切的拚死一戰，他們四個真未必扛得住。這也為什麼他們不想進入眾神擂的原因。
天平王見局勢完全控制住了，他揚聲說：「我說的規則不會改變。只有十位神主能離開眾神擂。不過，留給諸位的時間不多了。」
天平王不想眾多神主拖延修士，他又附加了條件：「三十天內如果無法決出優勝者，所有人都要死。」
眾多神主都是面無表情，他們對這個條件自然很不滿。卻不會有人說出來。
趙九陽的反應最快，他立即拉著鳳寧找到了西極天主雲天嵐，「雲天主，我們聯手就能穩贏。」
雲天嵐點點頭：「我也正有此意。」
強者自然願意和強者聯合。趙九陽和鳳寧的名聲也一直很好。雲天嵐也願意和他們聯手。
三個頂級神主聚在一起，加上他們帶著的神主，就已經有七位神主了。
這麼一股龐大實力，立即就形成了巨大威懾。其他神主很多都主動上來尋求聯合。
鳳寧他們經過篩選，很快拉攏了三個實力很強名聲很好的神主，湊齊了十名神主。
其他神主見狀就都慌了，這個時候不報團，肯定要被殺。眾多神主都是四下聯繫，組成一個個小團伙。
趙九陽看情況不妙，提議說：「我們必須要主動出擊了。不然我們實力最強，其他人肯定都要抱團在一起。」
趙九陽指著太增天血魘說：「這人雖聲名狼藉，卻很會蠱惑人心。讓他拉攏下去，也許大半神主都要加入他的團隊。我們先殺他……」
「沒錯，先殺散他們。」
雲天嵐非常低調，在西極天也有仁慈之名。但在這個時候，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。
雲天嵐可沒有婦人之仁。想活下去，就只能殺死別的神主。
幾個頂級神主都很有執行力，說要動手就直接開戰。
鳳寧催發無盡火海直接扔過去，趙九陽就跟著催發九陽神域。火海配合九陽神域，頓時就把聚攏在一起的眾多神主轟散了。
血魘催發化血神刀頑強抵抗，但云天嵐的天嵐劍一到，他就真撐不住了。
不用幾十招，血魘就被天嵐劍斬殺。趙九陽的九陽神域落下，把血魘燒成一團飛灰。
因為血魘聚集起來的眾多神主四散逃開，混亂中也不知誰先動了手，一場混戰就此展開。
天命王看著眾多神主混戰成一團，徹底放鬆下來。
血腥的戰鬥一開始，就沒辦法結束了。雖然他們計划出了點意外，但在他們調整下，現在又重新回到正軌。
「天戰真的被困在裡面了。我們要不要把他放出來……」
天元王提著紫氣燈把玩了一會，突然說了一句。
天道王斜睨了天元王一眼，「要殺天戰是你，現在又要放出來，你到底想幹什麼？」
天道王背棄了天戰，心裡很不舒服。正因為如此，他才要徹底解決天戰。去掉心裡的疙瘩。
事情既然做了，就不能再猶豫反覆。這樣永遠也做不了大事。
「天戰是有問題，但把他關在鴻蒙紫氣裡面，太浪費了。」
天元王一直就看不上的天戰，總覺得只是依靠先天兩儀元磁神光的天戰，不夠資格和他們並列。
「鴻蒙紫氣，先天元氣之精。」
天命王說：「如果能解析這團鴻蒙紫氣，對我們到是大有裨益。」
據說有幾位十五階強者，就是吸收了鴻蒙紫氣成道。
可惜，鴻蒙紫氣等階太高了。黃金紀元以後，紀元法則改變，鴻蒙紫氣再沒人能吸收。
天命王問天元王：「萬物歸元，你最擅長出來這些。可有是什麼辦法？」
「鴻蒙紫氣，我也沒有太好辦法。」
天元王晃了晃紫氣燈，裡面鴻蒙紫氣起伏搖蕩，聚散不定。
聚散的紫氣中，隱隱能看到高正陽的微小身影。
天元王考慮了一下說：「等到歸源大陣啟動，也許可以藉助天羅鏡之力，把鴻蒙紫氣煉化。」
「也好。不妨一試。」
天命王也見過鴻蒙紫氣，覺得試一試沒問題。就算眾神擂無法煉化鴻蒙紫氣，也可以把鴻蒙紫氣轉移出去。對他們計劃並無影響。
要是能煉化鴻蒙紫氣，對他們的好處就太大了。
天道王和天平王也都表示了支持。
幾個天王議論的時候，高正陽在鴻蒙紫氣的世界中也隱隱生出了感應。
這種感應主要是源自天戰王，源自天戰王和天羅鏡的聯繫。
天戰王其實也沒那麼弱，只是先天兩儀元磁神光變化太過簡單，相比於十四階的層次，天戰的力量很容易被克制。這才顯得他有點弱。
若沒有對應的剋制法則，天戰王戰力能穩穩排在十四階最前列。可惜的是，十四階強者大都精通空間法則。
天戰王遇到這些強者，不免束手束腳。顯不出真正的威力。
但是，先天兩儀元磁神光可沒那麼簡單。天戰王玩了百萬年，在先天兩儀元磁神光上也玩出了不少花樣。
就像他在天羅鏡內留下的暗手，其他天王就沒有發覺。
當然，暗手不過是一縷融入天羅鏡法則的元磁神光，無法控制天羅鏡。只是能通過元磁神光共鳴，感應天羅鏡的變化。
所以，天命王他們關閉了眾神擂空間通道，高正陽就立即感應到了不對。
北溟海他們動手伏擊，高正陽雖然能躲，卻故意遲了一步。但紫氣燈的確是超乎了他的預料。
先天鴻蒙紫氣是好東西，但被困在裡面就沒那麼好了。
鴻蒙紫氣就像是一團無窮無盡的紫色雲氣，這團雲氣沒有任何其他生命，也沒有其他存在。
在這裡也沒有上下四方，甚至時間都變得特別緩慢。不過，這裡有著超乎尋常的淳厚靈氣。
對於十三階修者來說，都有很大好處。
高正陽試了幾次強行向外闖，發現用蠻力還是不行。
鴻蒙紫氣可以看做一種奇異的空間法則，最能化解一切蠻力。包括十四階煉體，和先天兩儀元磁神光。
可以說剛好克制高正陽最強力量。
高正陽能撕裂虛空，打破法則。但面對鴻蒙紫氣，他卻找不到發力之處。
鴻蒙紫氣內藏的法則，就像紫氣一樣聚散不定，飄忽難測。看似到處都是，卻無法觸摸。
高正陽在法術層面雖然達到了十四階，對於法則卻還缺少深刻理解。他索性沉下心來吐納靈氣，修鍊各種法術神通。
他一路衝到十四階，在煉體和武道上都有著驚人成就。但在法術、神通方面，他就差了很多。
作為一個十四階強者，他還明顯的偏科。這對打架沒影響，但遇到鴻蒙紫氣這種特殊變化，就看出他的弱項了。
高正陽也不著急，鴻蒙紫氣不但無害，反而非常有益。鴻蒙紫氣的法則，也並非不能破解。
趁著在這個機會，他要重新整理一下畢生所學。
高正陽一生經歷了不知多少戰鬥，到了他這個層次，所有戰鬥經歷都深刻在記憶里。包括所有的戰鬥細節。
敵人如何吐納元氣，如何運轉神識，如何催發神通，這些細節都如寫在紙上一般清晰明白。
血神旗內更有無數修者記憶，這些記憶提煉出來，也異常豐富精彩。
只是這些記憶，就是一筆龐大財富。
諸天萬界有很大差異，但這些修鍊經驗，卻涵蓋了諸天萬界各個層面。
高正陽還有更強大的心靈推演能力。他可以把見過的眾多強者，在心靈世界中複製出來，並通過複製體學習對方的力量。
當然，這種推演都是建立在高正陽的觀察理解基礎之上。這種推演雖然是虛擬的，卻至少能推演出對方一兩成的力量。
高正陽的推演對象包括了太上道君，三足金烏，扶桑古樹，白蛇，神月宮等等。
能讓他去推演的，至少都是同階強者。像三足金烏這種，力量比高正陽強多了。別看他現在十四階煉體，再對上三足金烏，也絕不是對手。
能駕馭大日行天的三足金烏，絕對是高正陽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強大生靈。沒有之一。
沒有任何生命，能和三足金烏比較力量。
所以，哪怕是用心靈之光推演出三足金烏一成變化，對高正陽也有著難以想像的巨大好處。
這種推演也是需要消耗龐大的力量，高正陽進入神武天后，也沒精力去做這種事。他也沒辦法全身心投入。
鴻蒙紫氣自成一界，強如天命王也沒辦法直接殺進來。就算他進來，也一樣要被困住。哪有精力找他的麻煩。
更妙的是，鴻蒙紫氣能提供無量精純靈氣。高正陽試過，他消耗的越快，鴻蒙紫氣補充的靈氣就越多越醇。
從這點來說，鴻蒙紫氣可是修鍊神物。
高正陽心靈空間完美複製了扶桑古樹，複製了駕馭太陽行天的三足金烏。
站在虛擬心靈空間中，高正陽終於有時間和心情打量這個世界。
當天他全部精力都放在戰鬥上，哪有心情和精力去觀察環境。
古老滄桑的扶桑古樹，有著無窮無盡生生不息的生命力量。唯有如此，才能承載三足金烏，承載照耀諸天的烈陽。
但這種生命力，卻隱而不發。高正陽在虛擬心靈空間，再次觀察扶桑古樹，才感應到古樹身上那種渾厚卻深藏不漏的生命力。
高正陽到了這一刻才恍然明白，無怪血神旗能提升到十四階。其根基還是在於扶桑古樹的生命力。
這一點，只怕是作為器靈的風月都不太清楚。
到是三足金烏，高正陽已經在它們身上領悟了至陽法則，再次重現當時一幕，他也沒有其他的感悟。
扶桑古樹強大的又深沉的生命力量，讓高正陽頗有所悟。作為一個生命，最重要當然就是生命力。
扶桑古樹呈現出的姿態，就是一種最高秒的生命方式。
高正陽入定了不知多久，突然仰頭放聲長嘯。嘯聲中儘是歡愉之意。這種歡愉並不強烈，卻意蘊無盡。
從扶桑古樹身上，高正陽豁然領悟到了生生不息的神通。
說起來著不算什麼特殊本事，任何一個十階修者，只要金丹不破，就能以元氣重塑身軀。
到了十四階煉體，生生不滅更是神軀的基本能力。高正陽這次領悟生生不息，就是把這種能力更推進一步。
十四階煉體，讓他從此神軀不朽。但這種不朽，卻也有著極限。譬如碰到三足金烏，也會損毀破滅，甚至死亡。
生生不息的神通，讓高正陽能用最快速度恢復巔峰狀態。雖然無助於解決他當前困境，真實戰力卻又進了一步。
嚴格來說，是把十四階神軀的潛力進一步挖掘出來。
第一次感悟，就有這樣巨大收穫，也無怪高正陽欣喜。
白蛇，太上道君，這等十四階強者逐一出現在高正陽的心靈空間。
高正陽通過模擬戰鬥，對話，等等方式，去推演對方的力量。並從中汲取營養。
白蛇是冰寒法則掌控者，就戰鬥力來說，僅次於三足金烏。比太上道君還要強許多。
太上道君手下有三千仙門，掌握著三千仙道。幾乎把法術所有變化都推演出來。
高正陽在白蛇身上學不到多少東西，因為這是白蛇天生的神通。她就是想傳授給別人，別人也學不會。
太上道君就不一樣了。每一門法術，每一門神通，都是契合人族。
高正陽見過的眾多強者中，太上道君是少數幾個讓他的佩服的人。
遠古星神都很強，譬如青龍星神，比起太上道君也不差。包括天命王等人，在力量層次上的不必太上道君差。
但在智慧上，就遠不及太上道君了。
太上道君能用百萬年的時間，培養億萬萬修者。億萬萬修者，用時間、汗水、鮮血、智慧，把三千仙道推演到極致。
這等智慧，這等心胸器量，可比天命王他們強多了。
天命王他們把持三十六天，折騰了百萬年，就養了幾十個神主。他們利用這些神主飛方式也是直接吞噬，粗暴之極。和野獸差不多。
和太上道君一比，更是天差地別。嗯，兩者放在一起比較，對太上道君簡直是一種侮辱。
高正陽想起這個，都覺得有點好笑。天命王五個十四階，堪稱一群強大廢物。
三千仙道，千萬門法術神通，高正陽哪怕只推演一成，這個收穫就太大了。何況，高正陽還有太上道君送的一頁周天神策。上面記載了三千仙道。
高正陽在神月宮已經領悟十四階法術之妙，此刻重新整理，又有了新的理解。
紀元法則複雜神妙，但終究也是有極限的。太上道君的三千仙道，已經能窺見紀元法則最深處。
還有孔道的五色神光，北溟海的溟海神域，眾多十三階神主的本命神通法術，也都在高正陽心靈中浮現出來。
高正陽站在十四階的層次上，從上向下修鍊這些法術神通，很輕易就能融會貫通。
無窮無盡鴻蒙紫氣，更給了高正陽巨大支持。
加上血神旗中的無上記憶，高正陽個人所有感悟，都在心靈世界中匯聚在一起。然後去蕪存菁，把最重要法則提煉出來。
對高正陽而言，並不是法則越強越好。而是要契合自身，能和他十四階神軀完美融合，達到統一。
想要達到這個目的，就算有心靈推演的神通，也絕不容易。
鴻蒙紫氣支撐下，高正陽幾乎感應不到消耗。他沉浸在心靈世界，也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高正陽突然心神一震，生出了一絲感應。
他知道有變，意識從心靈世界退出來。
高正陽睜開眼睛，赫然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巨大法陣中心。
天命王、天元王、天道王、天平王四大天王，分別坐在法陣的四方。他們高踞在寶座之上，穿著華美威嚴長袍。威儀不凡。
只是四位天王的表情，都帶著幾分驚詫，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。
高正陽覺得，四大天王絕不是因為看到他而驚詫。
他目光一轉，就看到了身邊繚繞的一小團紫氣。
鴻蒙紫氣就像是一條紫色輕紗，輕薄又通透。清風吹來，那鴻蒙紫氣就隨風散掉了、散掉了！
高正陽這才察覺不對，先天元氣之精的鴻蒙紫氣，靈氣無窮無盡，怎麼這就消散一空了？啥情況？
他對高高在上的四位天王一攤手：「別問我，我也不知道。」